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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载】冷氏双娇8(ff)作者不详侵权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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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悬崖之下
    “啪!”“啪!”“啪!”“啪!”“啪!”

    “啊~~~~疼啊~~~~好疼~~~不要打了~~啊~~不要打~~~”冷冰儿终于再也忍不住,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再也无法摆出视死如归的坚强,开始使出全身力气无助地求饶。

    她本已决定就此慢慢死去,本已决定在疼痛与委屈中终结这年轻的生命,可是真实的疼痛远超过她的想象。嘴里的血腥味,背上七筋八脉颤抖着纠结的痛楚,臀上肿胀的皮下撕裂的剧痛,都让她不自禁惨叫出来。细看去,背上肌肤已是乌青,臀腿上慢慢开始出现紫黑色的晕。

    “啪!”“啪!”“啪!”“啪!”“啪!”“娘~~~~~不要打了~~娘~~~啊~~~~杀了我吧~~啊~~~~杀了我!!啊~~~”冷冰儿痛得晕头转向,用尽全身气力抵抗疼痛,只希望能尽快死去好摆脱这番非人的折磨。

    宫人适时地将纱布塞入冷冰儿的口中,防止她忍受不住咬舌。被堵住嘴的冷冰儿无法再叫喊,呼吸似乎也有些困难,她挣扎着紧紧咬着纱布,鼻息不断往外散出热气,脸憋得紫红紫红的。没法叫喊发泄了,她就拼命扭动着身子,铁索与刑凳边缘不断地发出撞击的声响。刺耳而响亮。

    “等一下!”一直在旁观看好戏的雪儿突然发话,宫人立时停手。她们深知现在谁才是真正的大小姐,她们的少宫主。

    “雪儿?”冰儿的哭,冰儿的惨叫和求饶,都没有让冷月有丝毫动容。此刻雪儿只不过平平淡淡一句话,就让她如此牵挂。

    “我虽然恨她,却不愿见她这样死去,只要她肯向我认罪,就给她一个体面的死法吧!”虽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可眼下这一切实在是惨痛得让人无法卒视。那一瞬间,良知忽然闪现,竟在自己最恨的仇家面前闪现。

    冷月自杖毙命令下达起,一直在默默数着数,如今已杖了足足二十下。虽然恨,虽然怒,虽然杀之而后快,可是心中依旧是要把握分寸的。

    喊停,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你听见了没有?只要你认罪,本宫就给你一个速死,如何?”冷月走到近前,扯出冰儿口中的纱布,伸手捏起她的下颌问道。手接触到冰儿下颌的瞬间,竟然浸了一手冷汗,再看冰儿呼呼喘息着,腮帮子被纱布塞得胀痛,小脸憋得紫红紫红的。心中不觉一阵酸楚。在剧痛中,冷冰儿的思绪有些停滞,望着冷月委屈地唤了声“娘亲”。
    破碎的呼吸间,冷月仿佛看见了幼年时期的冰儿,那样小那样无辜,全身都散发着奶香。见自己到来,便扬起一双圆鼓鼓的小手发笑。那手掌上有五个圆圆的凹坑,她咧开的小嘴刚刚萌出几颗乳牙。终是一天,在她锲而不舍的努力教诲下,那小嘴里终于含含糊糊吐出了“娘亲”两个字。那是她在人间最先学会的两个字,就是用来喊自己的。以至于到了今日,只要听见娘亲二字,就会闻到一阵乳香,就会像当初那样,因内心悸动而想落泪。

    这些回忆不是虹霓不是烟花,它们都是真真切切的曾经,可是最后遗失的遗失,毁弃的毁弃。无论是被迫的忘却还是主动的忽略,无论冷水浇下还是烈火焚烧,最终都于事无补。她实在不知如何对待这些让她心软的事情。忘记仇恨就意味着背叛过去,就意味着对不起那个刚出生就离开自己的女儿。她低下头去看冷冰儿的伤势,这交错的肿印究竟都是为谁在偿还?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谁才拥有罪过?

    冷月思维混乱,感性与理性彼此厮杀。她让宫人解开她手上脚上以及腰际的铁环绳索,挥挥手示意执杖的宫人退下。

    无论如何,不能再打了,冰儿会受不了的。

    即便下达了杖毙的命令,那也不过是因一时之气,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冰儿,真正惨死在这乱杖之下?

    教训和责罚无可饶恕,可是杖死,是绝对不可以的。

    那是自己养育多年的孩子,没有血缘也总有感情,不是随意就可打死的陌生人。

    绳索刚解,浑身无力地冷冰儿便从刑凳上滚落下来,身上的肿块愈发明显,撞到地上痛得睚眦欲裂!

    冷月反手扣住她的肩,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感情,终是狠了狠心,厉声喝道:“跪好了,认罪!”她这么做,只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一步,只要冷冰儿认罪,她便会说出念及认罪态度良好特此赦免死罪云云说辞。

    冷冰儿用力支撑起浑身疼痛抽搐的肌肉,却没有顺从,而是扶着刑凳慢慢站了起来。她不愿在雪儿面前下跪。这个抢走了她的项大哥,又抢走了她母亲的人,这个陷害她与不义,离间她与母亲感情的人,她不愿在她面前低下头来。

    喘息着,疼痛着,她不能跪下,不能向这个夺走她一切的女人跪下……

    她双眼朦胧着,疼痛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突然回忆起曾经的曾经,幼小的她经常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挨打,可是母亲从不会像这次这样,这样绝情而残忍。

    “冰儿,给本宫过来!”冷月宫主沉着脸,厉声呵斥着年幼的冰儿,吓得她猛一哆嗦,小小的身子反倒往后面瑟缩着。

    “谁让你去后山的?”冷月宫主一把拽过不过六岁的小女儿,扯着她的衣领责骂着,“你明知道后山有狼有蛇,还敢独自跑出去!发生意外怎么办呢?!”她越说越气,将冰儿按在腿上,扯下她的裤子,扬起巴掌狠狠地朝雪白的臀上抽打。

    冷冰儿吃痛“哇”地一声哭了,小小的身子被母亲按压着动弹不得,挨着重重的巴掌。冷月功力了得,一下手就把女儿打得皮肉通红通红的。

    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下,直到冷冰儿的哭声渐渐微弱,臀上有了明显的肿块,冷月才收手。她低头看了看女儿哭肿的眼睛和被自己打得通红的皮肤,内心忽然一阵酸楚,伸手把她紧紧揽到怀里。

    “娘…”冷冰儿哽咽着依偎在母亲怀里,满心委屈“你是娘唯一的女儿,如果你发生了意外,让娘怎么办?”冷月爱抚着她的头发,望着远方喃喃自语,“娘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不想再失去你了……”

    回忆如此温情,现实却是如此残酷!冷冰儿擦了擦流了满面的泪水,轻轻披上外衣,提起中衣,一个微小的动作也让她痛得汗流浃背。

    娘不要自己了,不要自己了!

    她耳畔重复着这句话,心亦渐渐冷却下去,渐渐缩小成坚硬的一小块,再也敲打不出任何声音。

    她喘息着,喘息着在泪帘中凝望母亲,眼中尽是黯淡,绝望早似潮水一样淹没了她。

    她既不近前,亦不退后,就无力地固守原地,如同任命一般,等着娘亲恩断义绝的命令或是法外开恩的赦免。哪怕,哪怕娘亲此刻抱一抱自己,就像……就像她任意一次怀抱雪儿的样子,她就可以即时原谅一切,救赎那颗将死未死的心。每呼吸一次,她都可以听见,自己用十七年生命堆积起来的那份虚妄的期待与感激,便如薄冰一样,被娘亲一步步践碎。

    冷月宫主看着她,脑海里却也在滚动着诸多画面。记得当年她本想弃下这个女婴去追寻亲生女,可是女婴嘶哑地哭声让她不忍放手,奇怪的是无论女婴哭得多厉害,只要自己抱起来哄一哄,就会立时停止哭泣。

    这么多年来,冰儿乖巧、懂事、孝顺,比同龄人承担得更多。可她从来不会抱怨自己人生中诸多坎坷,也不会怨恨自己对她的冷漠苛刻。

    母女俩这样对望了半晌,谁都没有说话,却不知有什么情感,正从冷月心中升腾,也从冷冰儿心中褪去。

    “少宫主!”突听一宫女惊呼,却见冷冰儿已转身逃出大殿。冷月宫主回过神来,连忙追出去。冷冰儿拖着受刑的身子,每跑一步都撕裂般疼痛,可是她咬牙忍下所有剧痛,跑得飞快。

    “娘不要我了!不要我了!”这个念头回荡在脑海,她拼命往山峰处跑,两旁的风呼呼地刮过。

    “冰儿,站住!”冷月宫主惊慌失措地追赶着,完全没料想到她有这一举,也绝没料想到她可以跑这么快。冰儿,仿佛用全身的力气在对抗着疼痛。

    一招凌波微步,瞬时挡住了冷冰儿的去路,冷月心中微微沉着了点,哑声道:“你要去哪里?”

    冷冰儿凄然一笑,顿时想起卑微的蝼蚁,只要轻轻用力,就可将其碾碎。而她,就如同娘亲手上的蝼蚁,怎么逃也逃不出去。

    回去了,一定是继续受刑,一定还要忍受那常人无法忍受的酷刑,直到凄惨的死去。不如就这样跳下山崖,一死百了,也好过在生与死的边界上苦苦挣扎。

    “宫主,您保重!”她不再称呼她为娘,一句宫主,隔断了母女间的种种恩情。

    话音未落,转身向侧旁的悬崖奔去,还未等冷月反应过来,一纵身竟跳下万劫不复的谷底!

    “冰儿!!!”冷月瞬时大惊失色,随即追着她跳下悬崖去救,孰料她刚一抓住冰儿手臂,就被一股巨大的力气反击上来—那是冰儿在坠崖途中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助她上来。踩着漂浮的空气欲再度去救,然而冰儿的身影早已看不清楚,绝望下她强行拉起下坠的身子,双脚交替相垫飞上悬崖边。

    莫名的巨大哀恸与惊慌下,她只觉眼前蓦地一黑,重重昏倒在悬崖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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