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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们都要爱下去22

    原作者晓拂鸾纱

          轻推开严浩,严舞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的眼。

          严浩与她对视片刻,又不知所措地低下头。就是这样的姿态,半垂着头,只把眉眼间的惶恐用睫毛轻轻覆盖。

          “过来。”严舞终于说话,带着严浩往房间走去。依旧是那张单人床,初时的课桌,严舞看到摆在桌面的《约翰克里斯朵夫》,觉得双目被刺痛,快速地转回头来。严浩正倚着门怔怔地看着她,时光被洞穿,似乎回到四年前的那一天,那一日两人也是这样对峙着。

          想到那天发生的事情,严浩终于明白原来那天看到严舞提着鸡毛掸子说要教训他时,内心其实有着自己无法面对的喜悦。他不喜欢疼痛,一样会觉得惧怕。只是不知何时开始,在他小小的心底已经把疼痛与爱牢牢地挂在一起。只有那种刻入骨髓的疼痛才让他感到安心。相对不加疼痛的冷漠,那一下下的鞭打会把对方生命的气息随之牢牢地印到身上,植入骨髓。比如母亲,比如严舞。

          可是,她们都会离开他。他多么惧怕肌理间被人遗忘的寂寞。没有疼痛,拿什么来印证自己的存在?

          严舞找到鸡毛掸子,然后把上面的羽毛大把大把地拔掉。长长的青绿色显露出来,在空气中甩一甩,发出“咻咻”的声音。

          严浩不自觉地缩了下肩膀,把拳头握紧。这不正是我要的么?他深吸一口气。

          他知道,这不能为他带来救赎,不能抹去严父已死的事实。而生活要继续苍白无力,他只是想在某一刻可以安慰自己。

          严舞已经从柜子中找出几条长长短短的围巾。

          她要把他绑起来打……他有些难过的垂下头,他想说不必如此,他怎么会跑呢?终究没有开口。

          做好准备工作,严舞从冰箱里拿出一听汽水,打开,递给严浩。

          “不渴。”

          “喝。补充水和糖分。”

          还是默默地喝了几口,口中甜得发涩。

          严舞面无表情地伸手去解他衬衫的扣子,衣领从肩膀滑落的时候,深凹的锁骨让她愣了一下。

          严浩下意识有些难堪地想合上衣衫,却被严舞粗暴地拉开。他站在那里,裸着上身,窗子有冷风扑打在皮肤上。严舞定定地看着他的身体,他忍不住环抱住膀臂:

          “对不起,我太瘦。”

          他感到惭愧。自己为什么不完美?

          他的肢体被最大程度地拉伸开,面朝下的。先是手腕被紧紧地缚住,然后下身的衣服被一一褪尽,绑紧脚腕,腹下塞进枕头。

          他第一次这样完整地呈现在严舞面前,却是这样的姿态。他觉得自己像一张兜开的网,却又要兜住所有落下的尘埃。

          破风声已经响起,大脑瞬间空白,臀部靠上的位置突然升起让他大脑跟着惊鸣的疼痛。

          “唔……”猛地把面孔扎到床上,才捂住差点溢出的痛呼。腰身不自觉地僵挺,肩膀收缩再放开,然后他长长呼出一口气,把脸别向墙面。

          第二声“咻——啪!”,灼痛印在第一鞭靠下的位置。严舞下手的极为准确,两道渐渐凸起的红痕紧挨着并在一起,几乎没有空隙。

          严浩努力地调整着呼吸,但是配合着风声下落的,仍然是无法自控地收紧肌肉。

          鞭打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在严浩结实紧密的小臀上,从尾骨靠上些的位置到大腿根部靠下些的位置,严舞竟然整整齐齐地打了十二下。由于痕迹过于紧密,整个臀部都红肿起来。

          严浩手中是绑住他的围巾多出的尾端,掌心已经湿润,有汗从额角滑落。

          严舞依旧面无表情,伤痕开始有序地叠加。在第二轮的倒数第二下,落在了臀腿交接处,严浩兀地叫出声来。严舞没有停顿,下一鞭紧跟着抽了下去,然后,是第三轮……

          间歇时,能听到墙壁上钟表的“滴答”声。严浩咬着床单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却抑制不住那种陌生的恐惧感。严舞打他一直是没有什么章法的,不过对准那一片地方,或快或慢地把疼痛施加。而现在的每一次下落,都在严浩的意料中,疼痛的程度,位置,和间歇的时间。每一次疼痛都被肉体细细地体味,然后在尚未完全消化时,而后疼痛便接踵而至。

          这样慢慢地熬,疼痛被时间细致地拉长。严浩咬牙强忍着,却在放松的片刻能够感觉到全身的酸痛。

          第三轮打完时,疼痛已像一把铲子,似要把屁股从他身上整个地掘起……

          整个臀部都暴肿起来。严舞也很讶异,自己的心里居然找不到半点怜惜。猛地轮圆手臂,狠狠地抽在红得有些发紫的臀峰上。

          严浩终于呻吟出声,身体开始扭动,妄图逃脱。不要哭,不要哭!他一遍遍对自己说,却难过地察觉到严舞的冷漠。开始没有章法的疼痛成几何倍数地在皮肉上叠加,严浩痛得双腿发抖,想要收紧身体却又被束缚死死扯开,压抑地哀叫着,严浩几乎能够感觉到皮肤寸寸地开始破裂。

          “姐……姐……”他慌乱地叫着,和呜咽声含糊不清地混在一起,却不敢扭过头去看她。

          窗外突然下起暴雨,天色刹那就昏暗下来。他的全身都在发抖。他希望严舞可以停一会儿,就一会儿,让他可以调整一下呼吸。

          可是言语已然成为废墟,他发现自己再不能开口去乞求,也听不到她的声音。

          “姐……姐……”他这么叫着,似乎在自言自语。

          严舞突然停下,转身往外走去。严浩抬起头看到的是一个僵硬的背影,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努力抵御身上的疼痛。然后他看到严舞拿着一条厚毛巾走回房间。

          “我不想听你叫唤。”冷冰冰的几个字敲得严浩战栗起来。严舞把毛巾塞到严浩口中,绕着后脑系紧。

          他怔怔,哀哀地看着她,任由她动作着。只是在那一刻,强制自己要一直要忍住的泪水不知怎么就滑了下来。冷汗的蒸发也把身上的热度毫不留情地带走。当严舞继续开打时,严浩才醒过神来,“呜呜”声透过毛巾模糊地传出来。严浩试图要挣脱束缚,挣扎着想对严舞说什么。严舞不看他的眼。淡淡笑了笑: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情?别问我为什么,我自己也没有答案。可是我突然发现一些事情,我或许本身对凌虐你就有快感……”

          严舞的话让严浩停止了挣扎,漆黑的瞳孔中满是无法置信的无措。

          “我也以为我是关心你在意你才会打你,可是突然间我觉得那似乎只是种借口。你想听我说原谅你?不,我真的不恨你。我不能原谅的是我自己,”严舞低下头看着严浩,“有的时候真相是显而易见的,只是我们都太爱自欺欺人,所以不肯戳穿。我喜欢你爱我,小心翼翼地对待我,喜欢你把我看做你人生的温暖和希望,只有这样的你能让我感到自己的存在。我也喜欢你在挨打时所忍受的痛苦,我喜欢你的痛苦,和我过后心疼的感受。似乎我们之间不过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不,不是这样,请不要这么说,不要把我们四年的过往就套上这样不堪的结论!”严浩无法开口,心脏猛然抽搐的疼痛直连着胃部,拉着他的身体想要蜷缩起来。

          严舞咬着手指:

          “或许爸说得对,你以为你爱我,其实我只是你无助时抓住的一根稻草。为了这颗最后的稻草,你什么都肯放弃,什么苦头都肯吃。我也曾以为我爱你。可其实呢……呵呵,我已经不打算要你了,但当你说出‘打我’两个字的时候我却心动了,不为别的,不为什么恨和原谅。我只是依旧想这样,就像现在这样。把你能承受的多得多的疼痛施加在你身上。严浩,我始终在问自己一个问题︰一个人怎么可能忍心把自己珍惜的人打到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呢?”

          他多想再有一双手来堵住自己的耳朵。那样,这寒冷的冰锤便不会一下下把他的肺腑敲碎。严浩甚至无法嚎啕大哭,只是呜咽着用力摇头。

          他不知道自己想要否定什么,质疑什么。

          竟然连虚空都可以再次破裂,岁月发出嘲讽的奸笑,小心守护着的水晶竟也开始脱壳,露出斑驳的水锈。

          暴雨未歇,树叶摇曳着暗影,寸寸的残魂。

          疼痛的感觉刹那从肉体中抽离,还未及惊觉,夹着冷风的鞭打已经再次开始落下。残忍地,把剧烈的疼痛唤醒……

          有删改

    绵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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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小潇宿宿和声学大冤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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