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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同人|mm】琢玉(七)

    第七章

    资历平的反应完全是资历群所能预料到的,上次自己下手并不重,能让他小资少爷害怕的也只怕是觉得自己让他面子上过不去了。

    资历平撒起谎来从来没有个怕的,向来脸不红心不跳,面不改色就能混过去,偏偏这回面对资历群的眼神,小资少爷心里虚了,因为中午留下的饭,因为相互抵住的两张床。

    他的脑子已经飞快的为他找好了借口,已经迅速的在嘴边滚了一圈,他还是没说出口,他有些紧张的看着资历群,只希望他不要看出他的慌张。

    “看着我做什么,昨晚做什么去了?一晚上没回来。”资历群看透了资历平的小紧张,觉得口干就转过身去烧水,冬天的水直接喝,身体是万万受不了的,虽说黄帝内经里推崇冬天吃凉食,夏天喝热饮,但在这般下雪的天气,喝屋内常温的水,资历群想想就胃疼。

    “我今天还接到了报社的电话,说今天早上你也没有去送报纸。”资历群的手有些凉,他下意识的将手靠近炉火,想要暖暖手。

    “大哥,还是别靠太近了,小心烫着手。”资历平没有回答资历群的话,他死死的盯着资历群的动作,故作乖巧的变相讨饶。

    资历群被资历平说的一愣,抿了抿嘴,似是叹了口气,在屋子里吐出了白雾“我心里有数,回答我的话。”

    “我,昨天赶画,然后太晚了,就睡在了画室。”资历平斟酌着将脑子里早就过好的谎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能听出话里的不自然,他懊恼的舔了舔干了的嘴唇,才又接着说话。

    “然后今天早上就睡过了头,就直接在学校里上课了。”其实资历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去撒谎,他今天是打算摊牌,然后设立新赌约,还完债然后自由自在的回家或是玩乐。

    资历群转过来看着他,笑容可掬,看起来没什么问题的话,却也的确是谎话连篇,他看着资历平努力圆过一切的样子,都快不忍心告诉他,他的同学今天打电话到了他所在的金融公司,就是为了问一问今天资历平为什么没到学校。

    资历平看着资历群的笑容越发觉得自己还不如摊牌来的痛快,他不是逃避的人,却也绝对不会轻易屈服。

    “大哥。”他惴惴不安的叫了资历群一声。

    “小资少爷撒起谎来,原来也会心虚。”资历群眼神算不上严厉也绝不是温和,资历平不敢去看,也不敢去猜他眼底的情绪。

    “大哥你不信我!”欲盖弥彰的大叫起来,人性如此,越是有则越是否认,越是没有也就不想去做无用的辩驳了。

    资历平装作气愤的一屁股坐下,拿起水杯就要喝,他想要缓解自己心底的紧张。

    “啧。”资历群看见资历平的动作几乎马上上前按住了资历平的杯子,果真一片冰凉,他忍不住瞪了资历平一眼,把他的手一把拍开,将杯子里的水倒掉,把水壶里未沸但温热的水倒进了杯子里,又才将杯子重新塞给资历平。

    资历平的手上还带着微微的刺痛,他偏偏被资历群这样不温不火的行为给镇住了,心里的心虚被无限的放大,他有些无措的接过水,却只是闷闷的抿了一口,又放下了。

    “志不强者智不达,言不信者行不果。”资历群看着资历平语言和行动已经到了不一致的地步,心里多少有些安慰,中午的饭,屋内的床分明是他有意为之,也是做了一个大哥该做的事情,资历平为此感到愧疚,那么这就已经是曾经的资历平绝不会发生的事了。

    “我说的是真话。”资历平心里没底嘴上叫的大声,一手握着杯子,一手又去拽他坐的那边的桌布,桌布已经被他拽出毛边了。

    “今天有人把电话直接打到我公司了,”资历群有些不大愿意用这样的方式,戳破犟嘴的小孩儿,但又实在有些疲惫,不想和资历平耍心思,否则稍微套上几句话,资历平做过什么,也就让他自己说出来了。

    “他说他是你的朋友,他问你今天是不是病了,没去学校上课。”资历群看着资历平眼神已经开始四处乱瞟,就知道资历平又在想什么鬼主意了。

    “我今天还觉得奇怪,大学老师一般不会去管学生的出勤率,那么这么说来,你也算交了个好朋友。”

    资历平这边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心里把威尔弗里德骂了好几遍,也算他没再抖落出更多,否则今天自己恐怕就是真的得栽死在这里。

    他讨好的向资历群一笑,开始试图转移话题“的确算是个好朋友,是个少爷,对绘画很有想法……”

    “小资少爷,这是怕了?”资历群依旧笑容可掬的看着资历平,他能理解资历平不愿接受现实的想法,但他绝不允许自己的小弟做一个敢做不敢当的懦夫。

    左右是混不过去,要直接面对了,资历平像是喝酒一样痛快的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像是为自己践行。

    “大哥,是我输了。”资历平老实的站了起来,直视资历群,他的脸又烧起来了,这样让人难为情的话,让小资少爷颜面不保,偏偏大哥还让他自己说出来。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资历群坐到椅子上,审视般的看着资历平。

    资历平在大哥看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勇气再直面资历群了,他乖巧的看着地上,木地板上的木纹突然变的格外亲切,至少比起有些咄咄逼人的资历群来说。

    “我,昨天大家超出预期的赶出了一些进度,于是班上的同学们就一起出去吃饭。”资历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舌头了,这不中用的东西分明是打结了。

    “别急,慢慢说。”资历群看在眼里,只当是小资少爷不善于认错,毕竟以前宠的这孩子无法无天,他根本就没有认错的经历。

    资历平听见了资历群的话,深呼了口气,努力平复住自己收不住的害怕,因愧疚产生的害怕。

    “我们遇上同学告白,之后就一起去喝酒,喝的太晚就睡在外面了。”资历平紧张的说了一半,见资历群没有生疑,就放心大胆的将剩下的话说出口。

    “然后呢?”资历群见资历平放松了一些,越发觉得不对了。

    “第二天醒过来,就发现已经是中午了,可能同学叫过我但是没叫醒吧。”说到这里资历平自己都有点不信,资历平虽然睡的熟,但也不至于到叫不醒的地步,每天都比资历群更快的被闹钟叫醒。

    资历群看着资历平颇有些无奈,他起身走到资历平的面前,看着他微微翘起的衣领,这还是件新的。

    衣领下露出了一点红色,这明显是不属于这件衣服的颜色,他在资历平疑惑又有些戒备的注视中,伸手把他的衣领拉起来了。

    资历平脑袋‘嗡’的一声,他这下是真的想把自己挖个坑埋了,回来怎么就没想着换件衣服呢?他想起被自己滚了全是水的长外套,突然就觉得这外套做的真是太实诚了,这样都没让里面的内衬湿掉。

    “桃花运不错。”资历群点了点资历平衣领上的唇印,他在巴黎待的时间也实在够长了,他明白巴黎女人会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将吻留在这么隐秘的地方,他突然有些不知道是该觉得资历平长大了,还是该告诉他不该乱留风流债。

    这件事他希望能够委婉的劝诫资历平,毕竟小资少爷是被贵家抛弃的,这件事对姨娘和小资来说都是一块心病,但小资也该明白风流债后患无穷的道理。

    “昨晚是姑娘向你表达心仪之情,还是你有了喜欢的姑娘,主动展示了你的浪漫?”资历群鲜少用这样的方式问资历平,资历群少年老成,如今论事之法,行事之度,越发是他得心应手的事了。

    “不是我!”资历平下意识的就将话给丢了出来,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如此抗拒,明明资历群已经给了他一个台阶,似乎比起输掉赌局,资历平更不想去承认自己在感情上的轻浮,这点连他自己也不曾发觉。

    资历群被资历平说的一愣,他的推测没有错,即使资家放纵宠爱,知晓自己身世的小资,对于被抛弃的事情终究心存芥蒂的,贵家那位对于小资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一个长辈,也是他自己不愿舍弃的一道疤。

    资历平一向自傲,确切地说已经到了自负的地步,他聪明还是个孩子,家里的宠爱和保护,让他在有心思之余多了几分单纯,他说不清的情绪是他心底的不服,他小资少爷如此聪明,他贵家抛弃了他,就是他贵家不长眼,就如此小资少爷就是要过的潇洒,自己快活,也是过给贵家人去看。

    “那就请小资少爷解释一下,是哪家闺秀给你暗中留情。”资历群看着幼弟倔强,倒也提不起生气的念头了。

    资历平不敢去看资历群,他突然想起之前资历群的话了,那是资历群在被资历平不敬的态度激怒后的口不择言,他说:“你又不是个废物!”

    现在资历平有些觉得或许自己真的如大哥所言,真是个废物,他在资历群的质问下连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口了,他要怎么说得出,这就是一场欲望之下,你情我愿的一场一次性买卖?

    见资历平不说话,资历群也就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小资虽不是女儿家,这种事情之后吃了大亏,可洁身自好的道理他是必然要明白的。

    “小资少爷不是能言善辩,口吐金莲吗?这会儿倒是安静了。”资历群在逼他,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也要敢说,小资还年轻,正是要面子的时候,认为认错道歉是一件极难为情的事情,他哪里知道有时候一些话,自己说出来和别人说出来是天差地别的。

    “大哥!”资历平难耐的低吼出声,资历群安稳的坐在原地,就等着资历平自己说了。

    “你都猜到了,还问我干嘛。”资历平耳根子红的都有些透明了,他还是死死的将视线定格在地上,他觉得自己腿发冷,手指尖都凉透了。

    “本来也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她要留东西在我领子上,我有什么办法!”他的声音开始大起来了,那种欲盖弥彰,虚张声势的状态,是资历群要花不知道多长时间才能掰的过来的。

    资历群被资历平的理直气壮逗笑了,这是真的笑,他在笑资历平的单纯,笑他的不计后果,笑他从动看的浅,他毫不掩饰自己的笑意,他站起来把手压在了资历平的肩膀上,他说:“这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吗?”

    资历平自听见资历群笑开始就有些胆战心惊,他开始有些反感资历群的笑了,每次这种笑都仿佛带着让他无法抵抗的压力,才想着,资历群的手用实际行动,真实的将这份压力呈现。

    小资少爷对大哥就这么,像对孩子一样的对他的行为非常的不满,他想挣开,资历群却先他一步把手挪开了。

    “大丈夫当洁身自好的好。”资历群见着水沸就先去解决水的问题,“未立业,未得家,未能给予承诺,就别去招惹,吃亏的终究是姑娘家,你理因去尊重她们。”

    资历平听得这话更是面红耳赤,也不知大哥究竟是怎么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的和他讨论这档子事的,平日里行事起来也不觉得如何,这摆到明面上来说,这就让人实在难以启齿了。

    “巴黎的女孩儿一向追求浪漫,她们也许能放得下你这么一个过客,但你自己所做过的事情,上天也总是会给你回报的,这回留下的只是一个浪漫的痕迹,下回呢?”资历群循循善诱,看着资历平脸发红,心里连连惊叹,小资少爷什么时候面皮这么薄了,当真纯情的很。

    资历平被资历群说的脸上都挂不住了,他有些尴尬的用自己发凉的手,去触碰自己的面颊,果然一片滚烫,他见资历群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不服输的劲头往上窜了。

    “大哥!”资历平的声音中气十足,他张了张嘴,一副下了好大决心的样子,他头偏向一边,嘴上说着自己都不好意思问的话“你以前肯定也干过这种事吧……”

    声音越说越小,不是害怕了,是害臊了。

    资历群定定的看着幼弟,嘴角勾起了微笑,他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弟弟这样的可爱。

    “小资啊,父亲也算的上是一个严父,母亲也不愿去做败儿的慈母。”一句话一语双关,资历平突然意识到,在家中自己的确是被管的最松的人了。

    从大哥到二哥,没有人会像自己一样疯玩到半夜才归。即使晚归,大哥二哥都会提前和家里人通报一声。因阿爹的疼惜,资历平即使破了不少规矩,母亲也只是叹息着放过,也就姆妈之后会训斥他几句,可他也从不放在心上。

    母亲对二哥更是可以说的上是严苛,她尽力的去照顾大哥和自己,二哥心底的怨,他以前看不见,如今远在他乡,人隔万里,他到反而看的通透了,这么算来,他理因知足。

    “小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滴水能积海。”资历群看着幼弟出了神,出声提醒。

    窗外的雪似乎下大了,大片大片的雪片摔在地上,和大地完全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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