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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同人|mm】琢玉(十一全坑完)

    坑文预警,我后面感觉没了,文坑了,我搬过来就是为了给难得的平台凑热闹,感谢平台【鞠躬】

    第十一章

    是夜,干净如雪地的天空依稀点点繁星,像是要晴朗开来,偏偏又谁都知道这只是表象,或许梦乡一遭,第二天又是浓厚的云,带下了灰白的雪。

    两个人难得奢侈的在外面吃了饭,应该说是资历群难得奢侈的在外面吃,资历平有了外快,时不时自己就跑到外面享受一番,对他来说这份难得来自于资历群。

    只是大病之下,资历群的身体实在也受不得国外或生冷,或浓郁的食材。

    中国地大物博,一个国家几乎遍布各种气候,各式各样的食材实在丰富的很,东西南北的不同汇合,终究使美食遍布。

    偏偏美食除了满足口腹之欲还具补身养人的功效,大病之后的病人理因吃些清淡,易消化的食物,但除了那碗资历平花了心思弄来的白粥一碗,资历群也算是没吃下什么东西裹腹了。

    资历平拉着明显没好全的资历群,在门口的雪堆里不依不饶。资历群身体尚虚,却也纵着弟弟胡来。资历平像是没见过雪一样的非抓着资历群堆雪人,想着兴许是小孩子心性,资历群还是拖着有些抽不上力的身体,陪资历平在雪中滚雪球。

    “小资呀,你这是一心要大哥陪你忆昔抚今,在雪地里谈旧事过冬了。”资历群不是固执木纳的书呆子,偏偏戴着手套的手,生了几分笨拙,使他不得不专注了注意力,才能将雪牢牢的滚成一团。

    资历平也是不得不专注了注意力,他本想将手套脱了,才能玩个痛快,但被资历群直接制止,资历平有些忍不住的嫌弃起大哥像个管家婆一样唠叨。

    “大哥,这话不能这么说,”资历平玩到了兴头上,头也没抬,为了方便操作,一会儿爬在地上,一会儿身体形态扭曲,若不是面前的雪球还是不成什么样子,资历群几乎以为他家小弟是在雕琢工艺了。

    小资少爷似乎是完成了某项,他所预料的进度一般,这才直起身子来舒了一口气。

    “你这不是大病初愈嘛?雪地里空气好,多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有助于身体恢复。”资历平欣赏着自己不成型的雪球,对着资历群咂嘴,又指了指雪球,直呼“大师出品!”

    资历群略过资历平的自我夸赞,对弟弟的恢复论做出了评价“胡说,要我说啊,就是你闲的发慌,大病初愈你就把我折腾到雪地里来,今晚也不怕又折回医院里去。”

    “呸!”资历平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和雪球认真的资历群,分明是自己也玩的开心,就是不肯承认。

    “小资少爷这招叫做涤故更新,把旧的病气去了,新气入体,身体还能不好?”资历平满意的看了几眼自己的雪球,觉得差不多了,就跑去骚扰资历群。

    “谁教你的,简直是谬论。”资历平在一旁捣乱,抓一把雪就往雪球上砸,资历群的雪球倒也结实,这么胡闹也没怎么样,资历群一边护着,一边嘴上也没好气。

    “姆妈教的呀。”资历平回答的干脆利落,底气十足,难得能说过他大哥,资历平何乐而不为,索性趁着大哥身体还虚着,玩个痛快。

    资历群吃了一瘪,也就不再说话了,奈何资历平在一旁动手动脚的,资历平最终还是成功让大哥的雪球瘫成一片了。

    “大哥,我就说你这样不行,你看这不塌了吗?”资历平笑的张狂,一副得逞的样子。

    资历群身体有些虚,蹲了一会也觉得腿麻,索性也干脆坐在雪地上,眼镜边上有些雪粒,难得没整理好的头发上也是白花花的一片,他看着资历平不紧不慢的泼起冷水来。

    “你的大师之作,也没多结实,种子发芽,雪开了花。”

    “怎么可能?这可是我……”资历平不信,转头又去指,他的雪球无声无息的早就自己裂开成了几瓣,比起被他闹塌了的资历群的雪球,他自己的更像是孵出了小鸡的鸡蛋,碎成一片一片的,中间将将似沙粒,散在原地。

    资历群看着幼弟,脸上是掩不住的笑,资历平看着碎干净的自己的艺术品,对资历群尴尬的笑了笑,他像是欲盖弥彰一般的,干巴巴的对资历群解释:“这是精心设计的,艺术品的自我爆发。”

    “是自我灭亡吧。”资历群没忍住,坐在雪地上颇没形象的大笑起来,资历平愤愤不平的把自己的雪球踹平,然后突然就往其他地方跑开了。

    “你要去哪儿?”资历平跑的又快又突然,资历群反应过来时,幼弟早就跑了老远了,只能在原地喊着问。

    “我要去找把铲子!我今天非要堆出来不可!”资历平跑的急,一会儿也就没见了人影,资历群看着跑远了的人颇有些无奈,他想说,其实房东门口就放了把铲子,专门用来给大家铲雪的。

    资历群撑着身子,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走到房东门口拿了铲子,开始陪小资少爷玩起了幼稚的游戏。

    资历平倔强,又带了一股子好胜心,如果今天晚上这个雪人堆不出来,也不知道他要怎么闹呢。这孩子从小就主意多,偶尔陪他胡闹一会儿也未尝不可。

    资历群很久没这般心无旁贷的做一件事了,只是没想到能让他这样专注的去做的事,竟然是铲雪,铲子将雪铲在一处,再拍上一拍,原本松软的雪,紧密的结合起来,也是结实的很。

    幼时先是资历安,后是资历平,两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点,也不知道是历安告诉小资的,还是这个鬼机灵自己学的,家里老宅一下雪,院子里的雪就能堆的老厚一层,两个孩子每次都要叫着如意婶,叫着家里的下人让人家帮忙堆雪人。

    雪人堆好了,又差着人家来叫自己,无论如何都说让自己去找他们,但无一例外都是躲在雪人后面。七七八八的人堆起的雪人不小,小孩子躲在后面刚刚好,一个冬天,这样的事总会有个三,四次。

    资历群以前也嫌烦,只是碍于弟弟们每次被找到都能笑的像是吃了糖一般,家里的长辈也大都配合,他这个长子自也是只能配合着胡闹。他印象深刻的记得两个小伙子,在雪地里笑着打滚,换了牙的资历平,缺着牙和资历安在雪地里滚,他羡慕过,资家长子身负的不只资家上下,更是一个家族的未来。

    没有了资历平的捣乱,在铲子的辅助下,很快一个雪人也就堆出来了,没眼睛鼻子,缺胳膊少腿,但也还算有了个完整的身子。

    资历群看着这个空落落的雪人,不由的觉得有些好笑,索性取了手套套了些雪,立正雪人头上,却更多了几分滑稽。

    夜色下一片白茫茫,资历平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找铲子了,半天也不见回来,资历群没有去找人的心思,一时也不想回到屋子里避避风雪,索性就微微靠着,给堆的结结实实的雪人坐下了。

    这样的一条街,正在风口,冷风顺着街道刮着细雪,在外面待了许久,脸上都是一片凉意,鼻子也是冻的有些不自然,倒是这不成型的雪人给资历群遮蔽了几分风雪。

    他感觉自己从未这样清醒过,清醒的能把行过的路,踏过的桥都理的清清楚楚,他有些许的疲惫,却满脑子都是见过的血,和不得不做出的选择。

    资历群很清楚,死亡其实对一个人来说也不过是一顺的事情,即使生前多么煎熬,闭上眼的那一刻,就什么事都不重要了。他偏偏是怕死的,他敢于直面自己的毁灭,敢于正视死亡的来临,却偏偏在最后一刻选择了妥协。

    他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候他突然想起的是自己的姓,资。资家长子立于资家,本该给资家一个圆满,他本来是只想活下去的,本来只是想活着。

    他还在怀疑自己的选择,他在思考那些已经发生了的事实,甚至资历群在深深的责怪自己,这股子对于信仰的愧疚,还在恶狠狠的洗刷着他的命。他行走刀间,一开始崇高伟大,他不曾有一刻怀疑过自己的信念,是为了国家大义,是为了中国同胞的解放,最后他突然意识到,他没这么高尚,他只是为了自己。

    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个问题似乎是无论伟人亦或是凡人皆曾思考过,但资历群现在不知道,他自诩光明磊落,他教导幼弟要有个明确的生活方向,那他呢?飘零过世,最后沙漏碎,沙子尽数流逝,只留下的,是残破的影子。

    资历平远远的看着一个白影子在风雪中屹立,他跑的有些远,手上身上还藏着东西,吐出的热气几乎迷了他的眼。他没看见熟悉的身影,也没见屋里的灯亮,一时还有些焦急,他的第一反应是资历群是不是晕倒在雪地里了。

    待他再走进一些,他看见资历群立在雪人头上的手套和雪人背后隐隐露出了衣边,雪人后面的人似乎还挪了一下,这也才放心了一些。

    他放轻了自己的脚步,小心翼翼的在雪地上行走,他走到雪人旁边把手上抱着的胡萝卜放下,微微往雪人旁边一探,果然看见了正在发着呆的资历群。

    “大哥!我找到你了!”资历平一嗓子吓了资历群一跳,回过神就看见资历平够着身子,笑眯眯的看着他。

    “大哥,你多大了还玩这一套呢?”资历平走到资历群旁边一伸手,愉快的不得了,脸上的表情带着些许的得意,想也知道他找到什么在他看来有意思的东西了。

    “你不是找铲子去了吗?我还当你迷路了。”资历群顺着资历平的力起来了,然后就看见了地上放着的胡萝卜,资历群笑了,感情这小子早就知道房东门口有铲子,存了心让自己给他做了一次劳壮丁。

    “大哥,我去了。”资历平说的像真的一样,“我跑了半天也没见着,反倒是看见前面那家店,对,就那家德国餐厅的老板要把萝卜拿去喂马,我觉得可惜了,就和老板要了几根来,你看现在雪人的鼻子也有了,这不就好看多了嘛。”

    资历平乐呵呵的解释着,还真把一根小一点的胡萝卜给戳上去了。

    资历群看着幼弟眉飞色舞的样子,心里一阵阵的无奈又泛起来了,这明摆着的半真半假,看小资少爷说的天花乱坠,仿佛要两根胡萝卜挺厉害似的。

    “这条路上可都是人住着,常驻居民更多,怎么我们小资少爷有能耐找来胡萝卜,偏偏找不到最常见的铲子呢?”资历群笑着拆资历平的台,揽住了他的肩膀拍了拍。

    资历平也不回答资历群的话,自顾自的又从包里掏了两颗石子出来,在资历群眼前晃了晃,又给戳到雪人眼睛的地方去了。

    “我找这两个大小差不多的石头,可花了我不少功夫。”资历平用行动表示,我也没闲着,我可做了不少事了,资历群几乎乐了。

    他看着资历平又把放在一旁的铲子,靠在雪人身边,整个雪人也算是完成了,资历平又急吼吼的推着资历群进屋,资历群还挣扎着要拿自己的那只手套,被资历平以雪人会冷,给他当帽子的狗屁理由给幌过去了。

    巴黎如今天气凉,东西能放的时间长,资历群买了块火腿,时不时给自己和资历平加餐,这会儿直接给资历平祸祸了。

    资历群有些震惊的看着资历平从衣服里掏出了一小袋被泡开了的百合,就着家里的剩饭和胡萝卜,火腿煮在了一起,资历群几次想帮忙,倒反而被资历平嫌碍手碍脚似的,几次赶到一边坐着。

    虽说只是煮个粥的事情,但资历平又是一副大厨风范,资历群偏又想起刚才门外的‘大师之作’了,抱着不打击弟弟自信心的想法,他最后决定不管了,拿了本书老老实实等资历平上菜。

    “德国餐厅再往前走的一个巷子里,有一个兰州的老头,早年过来留学,可惜家道中落,我也就抱着试试的看法去看了看,谁知道人家还真就还留着一些干货,虽然比不上新鲜的,但这玩意润肺降火,大哥,你今天在医院里咳的厉害,来来来,快尝尝资大厨的手艺!”

    时间有些短熬的不算粘稠,但多少也是托了小资少爷的福第二天的早餐也有了着落了,干百合虽然是被跑开了,口感不这么入嘴,但在异国他乡,能找到这样的东西也是不容易的,想来小资也是费了番功夫的。

    “所以我们小资少爷堆雪人是真,找铲子是假,有意找胡萝卜是假,替我找百合去了是真,小资少爷,费这么大番功夫,就为了煮一次粥?”资历群深有触动,却委实被资历平这回看似小题大做,实则颇为体贴的行为闹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资历平刚刚还在自卖自夸自己的粥,听到资历群这话也是给问懵了,他有些迷茫的把头埋碗里一阵,然后才又有些别扭的开口:“这不是,得保持一点游戏继续的神秘感嘛,这要让你猜到了,那多没意思呀……”

    资历群这下了然了,小家伙不能再问了,这还不好意思起来了。再问几句,只怕就像自己上班时常常经过的咖啡厅里的那只猫一样,常常被自己吓一跳,整个猫都炸开了,这会儿只要顺着毛就是了。

    “那就辛苦我们小资少爷了,谢谢小资少爷的一片苦心。”资历群心里颇有感慨,小资这次的行为实着让资历群有些意外了。或许是之前兄弟三人几乎是聚少离多,资历群,资历安各忙其事,资历平一人整天吃喝玩乐,寻求刺激,也就每天不见踪影。

    小资虽也听几分他这个长兄的话,但多数表现出的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唯我独尊的态度,论玩乐,小资少爷简直不能再得心应手。这样一来,在分隔时间略长的情况下,就失去了事物的多面性,论谁看到的,都只是表面一层,早没了对一个人的完整判断。

    资历群这么一想,心里落空了一些,他知道资历安的心里一直是有想法的,现在想来竟也摸不透,他的背后究竟是些什么,反倒是小资,看似最难琢磨,但偏偏是一盆见了低的清水,不存一点污垢。

    待资历群边与资历平唠家常,边喝完粥,资历平秉着照顾病人的理由,将资历群先赶去睡觉,自己选择洗个碗,善个后。

    待他做完了一切,他又悄悄的探头看了看睡熟了的资历群,这才算是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身后的伤这会儿仿佛才被发现一般的还在叫嚣着疼痛,小资少爷自个儿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爬在床上,早已疲惫的身体,现在彻底放下了,他灭了灯,在黑暗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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