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死亡之后(fm)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中午十一二点的时候，黎晟突然接到了一通电话，然后就黑着脸走了。
冷气压从顶楼一路向下，柜台小姐们都不敢抬头。
夜色，K市第一夜总会，白天虽然没什么客流量，但也热闹。
黎晟到的时候，几个彪悍大汉正拉着一个大声呼喝的醉鬼，围观的工作人员脸上或带着厌恶不屑，但都没有人敢把这闹事的人轰出去。
一见黎晟来了，管事的人连忙过来，刚想说明情况，便和黎晟擦肩而过。
醉鬼没看清黎晟的外貌，只看到面前来了人，嘴里喷涂着恶臭的酒气:“你是谁？这儿的服务员？还不快把酒拿上……啊！”
黎晟一脚踹到了他肚子上。
管事人一看情况不对，连忙打发人离开清场，整个偌大的地盘顿时只剩下了黎晟、醉鬼、管事人和那几个彪形大汉。
这一脚下了死劲，醉鬼差点没把整个胃给吐出来，黎晟扯了扯领结，气息明显不稳，闭了闭眼，淡淡道:“打断手脚，再送去医院。”
没人会说残忍，几个彪悍大汉得了命令，立马上前抓住醉鬼，醉鬼因为疼痛缓了劲，一听这话，酒劲加上气劲，第一反应就是惨笑，大嚎:“黎晟，***怎么不打死我，整个家族的人都被你害得人不人鬼不鬼，***怎么不打死我啊！！”
“前两天我不过去拜祭一下舅舅舅妈，你让人把我扒光了扔进臭水沟，你真不怕他两泉下有知，心寒自己生了一个什么狼心狗肺的东西吗！！”
刚还不动声色的黎晟脸皮抽动，手背上已然爆出浅显的青筋。
父母是他最大的软肋。
彪悍大汉见势不好，没收住劲，手一扭，咖嚓一声脆响，那醉鬼的手臂竟是被硬生生掰断。
醉鬼一声惨叫，嘴里却不肯罢休:“你好狠的心，你真的好狠的心！！让自己的伯母住精神病院，让伯父入狱，整个家族的老人终身囚禁养老院，家里的小辈不是流落街头就是去当鸭，你还有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做不出来！”
“当初我就不该看你可怜给你一个馒头，当初我就应该让你活活饿死！……啊啊啊啊啊啊啊————！”
彪悍大汉们充耳不闻，只专心完成手里的工作，结束后退到一边，黎晟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四肢扭曲的醉鬼。
醉鬼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看上去狼狈至极，哪怕刚才嚎得理直气壮，与黎晟对视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而后才是满目痛恨。
“谢谢你的可怜。”黎晟慢慢蹲下身，情绪没见多少起伏，“如果不是那个馒头，我活不到今天。”
十多年前，不足五岁的小黎晟被伯母关了禁闭，被人从禁闭室拉出来时已经奄奄一息，就那么扔在路旁边，没有人去过问。
小时候的醉鬼碰巧路过，瞧着小黎晟半死不活的样子又是大笑又是嘲讽，找来下人拿过来个隔夜馒头，滚了一圈泥，几个下人挟住小黎晟，硬生生把那个沾满泥土的馒头给小黎晟塞进了嘴里。
黎晟扬了下嘴角，好似在笑，施舍的语气和醉鬼当年蔑视的眼神如出一辙。
“所以我允许你‘正常’地活下去。”
他站起身，吩咐道:“别让他好得太快。”
彪悍大汉们应声，有人拿来特殊制的钉板，醉鬼酒醒了大半，看着那愈来愈进的钉板，目光里染上明显的恐惧。
闹过了又怎么样，骂过了又怎么样，哀求告软一样没用，黎晟决定他生不如死地活下去，穷尽他这半生就只剩下了生不如死四个大字。
那醉鬼笑出了绝望的眼泪，眼睁睁看着戴上自己四肢的夹板，牟足劲大声喊道:“黎晟，你再嚣张又能怎么样，有能耐你就别让我死，别毁了这张和小舅一模一样的脸！”
黎晟深吸口气，迈步向门口走。
身后醉鬼的话宛如毒蛇吐信，丝丝丝，包裹着怨毒的诅咒。
“你杀不死我的，你舍不得杀我的，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会折磨你一天，让你生生世世不得安宁——！”
“你终究会和我们一起下地狱！！！”